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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外無淨土,淨土外無禪
   

【受菩薩戒小記】


Walking Meditation就像我七年前第一次在柏林禪寺皈依時是在完全不懂的情況下受到一種直覺的召喚,這一次去法鼓山象岡道場受菩薩戒時我也是懵懂的。我的懵懂是無知,卻並非稀里糊塗,因為我相信在生活中很多時候我們都應該先領受,然後再去領悟、學習。正如佛法的廣大我們不可能一眼就看到全部,生活中的緣法也是需要先被抓住,之後才能慢慢懂得它的意義。

2010年秋天來到東初禪寺,在聖嚴師父的道場?聽每週日的佛學講座,是我正式學習佛法的開始。道場?的師兄師姐們都讓我感覺親切、寬懷,我在接觸中逐漸得知他們中大多數人已經受了“菩薩戒”。禪寺地下一層的餐廳?也掛有2006年聖嚴師父最後一次來美國授菩薩戒時的集體合影,看去非常莊嚴。跟幾年前受到一種莊嚴的氣氛感召而決定皈依一樣,我萌生了受戒的願望。其實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菩薩戒”,想當然地以為既然是菩薩的戒,肯定得有上百條戒律,心?稍微有點害怕。後來有位同修師姐告訴我說“菩薩戒”的根本思想是度眾生,要能夠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我心想,這個應該不太難,本來學佛的人就應該樂於助人。這下我想要受戒的願望就更強烈了。

在東初道場的幾年間,我問過法師們很多次,到底什麼時候有機會受戒,非常擔心能否有這個機緣。終於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確切地知道今年會舉行一次傳戒儀式。到了四月,當生活的變動有了確定的日子、確信我一定可以出席戒會時,我報了名。 360 degree picture 1

身體不好是我生活的常態,並在最近一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聽已受過“菩薩戒”的師姐說,在正式受菩薩戒之前會為每個人累世的“冤親債主”先授“幽冥戒”,使他們先成菩薩,這既是一種慈悲,也是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取得他們的原諒,使他們不再障礙自己;而且每次戒會上,都有人因種種突發情況而不能受戒,是債主們在障礙。我聽了以後很激動,覺得去受戒真好啊,受完我身體就會好了。學佛者大多將病痛看作是“業報”,而業報的施者一般來說就是冤親債主了。我也抱著這種想法,後來才知道這是片面的。但在當時,我心?還時常念叨著:各位冤親債主,這次我一定要順利地去受戒,你們可千萬不要來使壞、拖我後腿。

雖然我常常跟“冤親債主”們對話,但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5月16日,我在身體很差的狀態下到了受戒地點,法鼓山在紐約的象岡道場。上山時我的胃病已經遷延了三個月而不癒,出發前又不知吃了什麼壞東西,拉了兩天肚子,從澤西城開車上山的過程中又突發腰痛,腰疼得像是快斷掉。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哪怕倒下也得是在完成受戒儀式之後。

受戒不是說辦個法會就受了,之前,我們所有人在禪堂?花兩天時間學習“菩薩戒”的含義、受戒的禮儀和唱誦方式等等,從最基本的穿脫海青開始練習。在聖嚴師父講授“菩薩戒”的錄像中,我瞭解到要真正做到能夠幫助眾生,實際上沒有我想像得那麼容易。大乘佛教的精髓既是度眾生的菩薩道,菩薩戒屬於“心法”,而調伏我們的心是最難的。 Walking Meditation

 到達的那天晚上,常華法師已經給我們開示,說每人每天至少要拜佛一百次來求懺悔,以期能夠順利受戒。那一晚我莫名地輾轉反側,一夜幾乎沒睡著。第二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參加早課,覺得又冷又暈。可是我想,我這次絕對不能白來,一定得有收穫。於是白天的時候,我在休息的時間?開始拜佛。每拜一次,胃?的食物都好像在往喉嚨上走,幾乎可以說是痛苦不堪。可是到後來,越拜頭腦越清楚,胃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身體也開始發熱。那兩天我按照法師所說,每天都拜了一百多下,也專門去每個人供奉給幽冥眾生的牌位處,找到我所寫的兩個牌位,“十方法界一切眾生”和“累劫冤親債主”,拜了數十次。叩拜之時,腦海中反復提醒自己,要懷有師父所說的慚愧心、懺悔心和感恩心。

為了盡可能多地幫我們消除業障,法師們在學習過程?單獨辟出時間,帶領我們進行拜懺。17日晚上是第一次,常華法師慈憫的聲音一直在磬聲之間提示、引導我們懺悔。邊唱佛號邊拜了一會兒,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那些“冤親債主”並不是故意要來為難我、阻撓我的修行,他們大多是沒能夠順利往生善處的惡鬼和地獄眾生,之所以會在我身邊,是因為他們需要我的幫助;而所謂“障礙”,或許不過是他們對我的提示,是他們發出的呼救信號。那時我感到眼淚在往眼?湧,禪堂後面也響起了其他人啜泣的聲音。我努力睜大雙眼,不讓淚流下,因為我想到,我還要去幫助那些眾生,我必須堅強,才能迎向這個撲面而來的世界。

到了18日第二次懺摩,我又有了新的領悟,而終於沒能阻止眼淚流下來。跪拜的過程?我想到,“冤親債主”是個不準確的詞,我平時太注重“債主”這一面,卻忽略了“冤親”。這眾多的靈魂都與我有緣,他們中的大多數,也許僅僅是因為愛我,不忍離開,才一直圍繞在我周圍。可我不但沒有給予他們回饋和幫助,反而與他們為敵,把他們的存在當作修行路上的障礙。想到這?,我慚愧且懊悔,淚如雨下。

18日晚上就是“幽冥戒”的儀式。 不知為什麼,我好像看到無窮無盡的眾生,從地獄苦海?艱難地爬出,往禪堂里湧進來,我的心充滿了溫暖的感覺。在香花迎請釋迦牟尼佛、文殊菩薩和彌勒菩薩來授戒時,有一個瞬間,我轉頭往戒壇的方向看去,看到果東方丈手持一株美麗的花,肅穆莊嚴。那對我是很震撼的一幅畫面,一種奇妙的神聖感一下子注入了我的身心。360 degree picture 1

在象岡的後兩個晚上我都睡得很好。正授日早晨,我精力充沛地起來,懷著即將滿願的心情參加了授“菩薩戒”的正式儀式。儀式上的三位“菩薩法師”是專程從臺灣趕來的方丈和尚及果醒法師和果器法師,相當殊勝莊嚴。神奇的是,儘管我在儀式的後半程還是不免有一兩個走神的時刻,我卻又領悟到了新的東西。我感到自己是何其幸運,走了那麼多彎路,經過那麼長的迷途,但佛菩薩始終沒有放棄我,一直在把我引向正道,最終把我引至了大乘佛教最中心的戒法,使我得受“一次受戒,永不失去”的“菩薩戒”。而那些“冤親債主”們,仿佛在我身邊,正露出微笑——他們又何嘗不是我生命中的佛菩薩呢?

為確保受戒圓滿,我已在學習儀軌之後練習過幾次獲得戒體時所應觀想的三個畫面。所以當方丈和尚做請佛菩薩證明受戒的三番啟告時,我順利地觀想出了十方戒法在大地上所造成的震動、在我頭頂形成的雲蓋以及戒法從頂門流入體內的畫面。本來我因穿的衣服有點多而正在渾身發汗,可是戒法入身的那一霎間,我通體清涼,喜樂充滿了我的心。

感恩佛菩薩,感謝法鼓山的法師和義工們,感激我身邊的所有人幫助我成就了這一受戒的殊勝因緣。受戒容易守戒難,但是至少,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有戒可守。

從山上回來三天后,我面臨長途搬家。那天天氣不好,下了非常大的雨。當搬家公司把房間搬空以後,我們也該開車離開了,但是雨越下越大。我想再等等,看雨會不會變小,但我同修擔心積水更多之後更加難以出城,催促我動身。我們拖上不得不隨身帶的物件,拿著傘坐電梯下到公寓大樓門口時,發現雨竟已暫停。


〔佛弟子:演慈 / 2013.6.4寫于麻省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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